編按:「一例一休」上路已1季,舉國烽火連連。英全政府怨資方扯後腿;企業怨成本攀高、經營效率降低;勞方怨加班彈性銳減,形同變相減薪;消費者怨,廠商假一例一休之名而調漲物價,社會未蒙其利先受其害。何以一個立意良善的政策,會演變成各方皆輸的局面?本報記者深入調查,細說從頭,還原這場「變調」的修法過程,但望朝野能記取教訓,惕厲來茲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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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年3月18日,湖口 烤肉食材工商團體與行政院長林全為了「一例一休」修法時,「有沒有早說?」火爆互嗆,隔天,總統蔡英文喊話滅火:「企業的聲音很大,我聽到了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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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「英全」的反應,腦中浮現的是1月5日蔡英文約見工總理事長許勝雄的畫面。當天,蔡英文是拿著《工商時報》等著許勝雄,一見面就指著二版頭題質問:「怎麼可以說政府『殘忍』?」她最為不悅的是:「一例一休,你們有問題,為什麼都不來跟我說?」然而,工商團體真的都沒說嗎?答案正好相反。工商團體好說歹說,都快說破了嘴、喊破了嗓,但英全政府卻宣稱沒聽到!2016年周休二日先上路說好的配套卻全被刪除將時間拉回到2015年12月3日,一則本報的新聞點燃了引線。新聞小小一篇,卻引起勞團的注意。那是由工商協進會領銜的聯名函,指全面「周休二日」即將在2016年1月1日實施,相關配套措施卻未公告,因而要求行政院速速核定「當初說好」的「每月加班時數上限54小時及刪7天國定假日」配套措施。「當初說好」的是,勞動部在2015年召開了35場勞資雙方共同參與的「縮減法定工時」座談會所達成的共識。但是,這共識卻引發部分勞團強烈不滿、誓言抗爭到底,並在當年12月22日,蔡英文以民進黨總統候選人的身份出席工商團體的「台灣經濟發展論壇」時圍攻會場,若沒有警方的攔阻,當蔡英文步入會場時就會被勞團「圍住」了。面對如此狀況,蔡英文是停下腳步、轉身對幕僚群嚴肅的說:「這是我們必須面對的。」並喊道:「李委員在那裡?」這時李應元(時任立法委員)排開幕僚群擠出身來應道:「我馬上來處理。」鏡頭快轉到當年12月底的立法院。就在勞團強烈抗議、總統大選逼近,國民黨不願接手,民進黨表態不排入委員會審查,2016年1月1日只有周休二日上路,企業要的相關配套措施,通通沒有。2016年1月16日選舉結果,民進黨首次全面執政;接著在2月26日新國會一讀付委李應元提出的《勞基法》修正草案,草案中明訂7休2、1日為例假日、1是為休息日,也明訂,例假日或休息日工作,工資應加倍發給。從此「周休二日」變形為「一例一休」。李應元提案周休二日變為一例一休但是,企業要的配套,還是沒有。戰鼓再起!3月18日,商總理事長賴正鎰、工總祕書長蔡練生、工商協進會祕書長范良棟等齊赴立法院與李應元溝通,只得到會「再」開公聽會的答案。於是,當3月21日許勝雄等工總理監事與總統當選人蔡英文會面時,將「周休二日」列為重點建言之一。然而,蔡英文明白表示,不希望「越俎代庖」,並手指身旁的林全說:「以後都是他的事了,你們找他!」等待林全組閣過程中,周休二日戰火在立法院炸開。當新國會、舊政府在立法院為「7天假」火爆互嗆時,許勝雄等人決定遵從小英的指示:找林全!但是,林全對許勝雄說:「如果每個人都找行政院長,就等於行政院長在做各部會的工作了。」所以,他建議許去會內定為政務委員的林萬億。於是,5月11日,許勝雄又與其他工商團體再齊赴台大社工系找「教授」林萬億,郭芳煜也以「內定」勞動部長身分出現,當天,在無法取得共識下,蔡練生首度提出警告:「如果政府不守當初協商承諾,我們會不惜退出勞資協商!」林萬億沒想到蔡練生會出此言,而且看到蔡的臉色頗為難看,因此,林等到會面結束時,伸手將當天也在場的工總常務理事何語拉到身邊悄聲問:「他,他怎麼這麼兇?是講真的嗎?」郭芳煜就任勞長前的承諾上台後全翻盤在那次會面後,郭芳煜就「提著」李應元的版本向工商團體獻策:為免後患,以「國定假日全國一致」入法的方式,刪7天假,相對的,他要求工商團體接受李應元的「一例一休」、「加班費加倍給」的方案。為了這個「新要求」,工商團體在5月13日特別集會研商,決定同意。於是5月16日郭芳煜再與工商團體會面確認,當時,郭承諾相關修法,包括加班工時等配套措施,會在6月15日送出勞動部,並趕在10月1日前完成三讀。沒想到郭芳煜上任3天後提出的「政策」竟是:「7天假還勞工」、「不處理加班工時」,這讓許勝雄、工商協進會理事長林伯豐、中小企業總會理事長林慧瑛是連三嘆。嘆歸嘆,質問郭芳煜是一定要的,郭於是解釋,在修法前,假日得依「法」還給勞工,而立法進度與立法院,他兩手一攤說:「不是我能掌控。」於是,工商團體又在許勝雄帶隊下,在6月1日齊赴民進黨團總召柯建銘的辦公室,當天郭芳煜也在。同樣的話,許勝雄等人再講一次,然而,柯與郭這回卻建議:「先解決7天假,加班工時等配套則緩一緩」,當時,蔡練生就提醒柯,問題如果不一次解決,就會沒完沒了!勞動部逕提休假日加班新公式工商團體錯愕會談後,勞動部在6月21日公告恢復7天假,但說好要在6月15日送出勞動部的修法案卻沒送,就在工商團體準備要對郭芳煜發火時,郭又提出「加班費由目前1+0.33的計費方式,改為前兩小時是1+0.33,後6小時為1+0.66」的新要求。工商團體對這種「前債未清又借新款」的作法,簡直「氣爆」了。於是,依蔡英文說的「3次講不聽,可拍桌!」許勝雄等人6月27日一字排開宣布:「即日起無限期全面終止勞資協商」,除非政府守諾完成相關修法並公告實施,而7月26日要召開會的基本工資審議委員會是首當其衝。白天,企業「氣爆」,傍晚,林全「提油」滅火,行政院速速定出行院版本,也就是當前各界「怨聲載道」的「一例一休」版本。隔天,柯建銘銜命「帶」著郭芳煜、經濟部長李世光、行政院副祕書長何佩珊,「攜著」行政院火速擬定的版本,要求與許勝雄等人會面溝通。但是,整場會面,許等人「無言」冷看柯的一人獨白,只在結束會面時「甩」給柯等人一句:「一切後果,請自行負責」!6月29日,商總接力抗爭!理事長賴正鎰邀集旗下相關公會召開記者會,揚言要走上街頭!就在雙方關係緊繃時,立法院長蘇嘉全插上一腳,在7月11日夜宴工總「希望」許勝雄等人「開啟」協商之門,許無奈只好再放一次「錄音帶」。於是,7月26日的「基本工資審議委員會」,在等嘸資方代表出席下,有開會,沒討論。兩天後,許勝雄率工總理監事到總統府向蔡英文遞送「工總白皮書」,再提「一例一休」舊話,只得到她的「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,只有不想解決問題的人」兩句話。然而,問題不減反增,許勝雄、林伯豐在8月17日的三三會中忍不住嘆:「菩提本無樹啊」,並齊聲要政府不管什麼版本,就快「拍板」吧!企業主的無奈,換來的卻是林全8月23日出席工總「全國工業團體領袖會議」致詞時公開喊話:「希望資方代表出席『基本工資審議委員會』,進行勞資對話。」府院「人情轟炸」資方代表重上談判桌面對林全突如其來的喊話,許勝雄有點措手不及、結巴的說,「這,這,真的有進退維谷的感覺。」這時,賴正鎰則在另一個場合公開透露9月12日觀光業要走向街頭。企業感到進退維谷,不是因為林全喊話,而是府、院早已鎖定工商團體負責人,一一透過種種關係、手段,說好聽是發動「人情攻勢」,講難聽是「要脅」,目的是要各個擊破。而林全喊話兩天後的8月25日,李世光就銜命邀工商團體負責人商討「如何達成勞資雙贏」,郭芳煜也「受邀」與會,雙方雖然是「各述己見,各持立場」,至少工商團體提出了「重啟協商大門」的條件:要完全執政的新政府,完全負責。可是,當時行政院的目標只有一個,就是「一定要有資方代表」出席9月8日召開的「基本工資審議委員會」;在這個目標下,以行政院副院長林錫耀為首,李世光、郭芳煜為輔,發動不妥協、不死心的「疲勞轟炸」攻勢。從9月7日到8日凌晨,相關官員們輪番上陣「轟炸」工商團體負責人,連人在國外的許勝雄也被電話轟炸到難以入眠,更有資方代因此一夜失眠,也成功的破了工商團體「全面」退出協商的局。在有商總、工業區廠商聯合會兩位資方代表出席下,「勞資雙方」達成調漲基本工資的「共識」。「一例一休」修法強渡關山各界怨聲載道當時,林伯豐以一句「只能逆來順受」為總結。等到12月6日立法院終於強行通過「一例一休」案,工商團體已感到疲憊不堪,真心盼一切能就此落幕,大家都回頭來拚經濟!熟料,2017年元旦假期才過完,一例一休就亂象橫生,更引民怨,許勝雄更是淚灑教養院。蔡英文於是急召許勝雄、秦嘉鴻、林慧瑛等人入府,「怨」企業有問題,都不跟她講…。在各界怒火越燒越烈的情況下,農曆年過後,內閣改組,備受批評的郭芳煜卸任勞長,小英表姐林美珠以「超級強棒」之姿接任,並強調會與勞資加強對話。只是50多天過去了,說好的「溝通、溝通、再溝通」仍不見蹤影,而一例一休的戰火也未曾稍歇。(工商時報) var _c = new Date().getTime(); document.write('');龍潭中秋烤肉食材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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